一些人·一个故事·一种宿命

谨以此文献给一个永远在我心底的人 —— 题记
作者:後づ徕

  还是很小的时候,木木在一个午后的阳光下记住了他。
  那是一场演讲比赛,木木无聊地听着台上一个又一个的演讲,和边上的伙伴们聊着天,突然听见周围的人爆笑开了,她抬头,看见了他,不算一见钟情,只是有一种宿命的感觉,心,猛的抽紧。
  台上的他,因为临阵受命,把演讲词忘得差不多了,不好意思的在台上摆弄着皮带……所有的人爆笑,只有木木,静静地盯着他……
  就这样的一面之缘,木木却死死地记住了他的样子、他的动作……直到有一天,朋友偶然说出了他的名字——凯凯。再然后,因为同样是学生会的干部,木木认识了凯凯,一个比她高一个年级的男孩,

  每次见到凯凯,木木总有一种遇见阳光的感觉,那么明亮,虽然称不上耀眼,但至少让木木忘记了旁人。
  一天,木木骑着单车遇见了在她前面载着同学的凯凯,木木本想打个招呼,只是发现凯凯好像要转弯了,于是,她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,悠然地继续骑着。“木木!”木木突然听见有人喊她,她正在纳闷,凯凯已经骑着单车与她并排而行了。
  “是你啊”木木淡淡地说。
  “你也往这走?”凯凯问道。
  “呃,你呢,你家在哪?”木木好奇地问。
  “在××小区啊,你呢?”
  “吖,我在×××小区,和你很近呢。”
  “恩。你都一个人走?”
  “不一定啊。”
  “我要转弯喽,再见,有空再一起走啊。”
  木木还来不及和凯凯说再见,凯凯已经转向了十字路口的另一边。木木的大脑突然死机了,不知道刚刚自己说了些什么,只是突然想起来,凯凯的家不应该走这条路的,这是绕了远路的。木木觉得心里暖暖的。

  从那以后,木木总是会不经意地和凯凯相遇,然后一起回家,或者,一起上学。除了做学生工作,木木总会有意无意地关注着凯凯,比如,凯凯的学习,凯凯的车……木木常常不明白,为什么凯凯总是要绕远路,刻意多陪木木一段路。于是,木木固执的以为,凯凯只是因为想和她说说话。
木木每次放学,总是先看看凯凯的车在不在,如果在,她就故意在学校转几圈,看见凯凯了,再慢慢地上前,装作自己才出学校。

  有天晚上,木木听着收音机里的点歌栏目,突然心血来潮,想给凯凯也点一首。她的运气很好,一打就接通了,木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听见主持人问:
  “您好。”
  “你好。”
  “请问朋友怎么称呼?”
  “恩……Kathleen。”
  “恩,很好听的英文名噢,那么想听一首什么歌呢?”
  “恩……我想点一首林心如的‘心跳’,送给××学校的Yellow King,我想祝他天天开心。”
  “好特别的名字啊,也希望你天天开心,好吗?一起来听吧。”
  挂了电话,木木终于松了口气。
  第二天,当木木睡眼惺忪地站在凯凯的班门口检查早读时,凯凯的班马上沸腾了。莫名其妙的木木拼命睁大着眼睛,想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幻觉,却看见凯凯被几个男生推来推去,仍是一脸的阳光。木木不解地向一个学姐求救,只听学姐问了句“你喜欢凯凯?”她愣住了,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,只是定定地,盯着凯凯。
  于是,传言四起,有木木的地方,就会听见有人喊凯凯的名字;有凯凯的地方,就会听见有人喊木木的名字。虽然木木和凯凯还是会一起上学、一起回家,却小心地不让别人撞见。
  偶然的一次,凯凯问木木:“他们说的是真的吗?”
  “什么什么真的啊?”
  “传言啊。”
  “既然是传言,当然不是真的啊,他们就会胡说八道。”木木不假思索地回答,只是话一出口,她就后悔了。
  “噢。”木木注意到,凯凯眼睛里的光慢慢地黯淡下去。

  凯凯以不错的成绩考进了A中,一所省重点高中。
  凯凯走了,木木却还要继续努力着,只是她有了明确的目标——A中。她要和凯凯继续在同一所学校,她想和凯凯一起上学、一起回家,尽管她觉得自己考不上A中,因为她连年纪前50名都没有。
  木木常常给凯凯打电话,还问凯凯借了书,凯凯对木木说:“不要让我在A中见不到你啊。”这句话,木木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里。
  终于,在第一次模拟考中,木木拿到了年级的第一名。
  当木木碰到凯凯时,凯凯显得很兴奋:
  “听说你考了第一名!”
  “恩,运气好而已。”
  “我怎么就没那样的运气啊”
  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……那一刻,木木知道,自己喜欢凯凯,命中注定要喜欢凯凯。
  中考体育加试的那天,木木在路上遇见了要去上课的凯凯,凯凯陪着木木到了考场才去上课。

  木木的成绩出来了,理所当然地可以进A中了,只是,B中,另一所省重点,有着比A中高的教学质量、突出的外语教学,邀请木木就读,许诺给木木安排重点班,并且免学费。木木不要,她只想待在A中,和她的凯凯在一起,而妈妈要她去B中。为了表示反抗,木木第一次和妈妈吵架,虽然她没有办法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,但是,从未见过女儿如此固执的妈妈还是松口了。木木终于如愿地进了A中。进入A中后的学习和生活,比以前紧张多了,木木对高中新的一切有些无所适从,而此时的凯凯已经是高二的学生了,比起木木,他有更多的事情要做。木木也发现,虽然离凯凯还是和以前一样近,可是,自己似乎比以前更不了解他了,好像以前的那个凯凯已经定格在木木的记忆中……

  高一,可可成为了木木的前桌,一个有着张信哲似的嗓音,很骄傲、很帅气的男生。可可总是嫌木木难看,三天两头和木木吵架、打架,木木也不甘示弱,天天追着可可打。
  那天,木木和家里吵了一架,心情不好,可可又来闹她,木木鼻子一酸,眼泪就流了下来,从未见过木木哭的可可,一下愣住了。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转过身来,趴在木木的桌子上,轻轻地推了推木木,柔声地说:“对不起啊,你怎么了,别哭好不,我道歉。”木木小声地抽泣着,根本没有理会这个大男生。
  晚自习结束后,可可一直跟着木木,在路上,木木遇见了凯凯。凯凯先发现了木木,他盯着木木,一声不吭,木木感觉到了什么,抬起头来,和凯凯的目光撞到了一起,刚叫了声“凯凯”,凯凯便转身走了。身边的可可虽然看在眼里,可并没有发现木木的异样,只是轻声问:“别生气了好吗?”木木转向可可,她似乎明白了凯凯的漠视——因为可可!
  木木赌气着不理可可,可可只好一直跟着,不停都逗着木木。木木很想笑,却不得不装作生气的样子。一直到该分路走了,木木叹了口气,对可可说:“算了,不和你计较。”可可的心才放了下来。
  可可还是和以前一样,喜欢逗木木玩,惹木木生气,两个人一下课就绕着教室追着打,在所有人的眼里,这是一对欢喜冤家。

  在一次晚会上,有可可的独唱《过火》。本来,木木可以不去的,但可可对她说“你要来听我唱歌啊,不然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歌,唱得多难听。”就冲这句话,木木也非去听听不可。
  木木进入会堂时,可可已经站在了台上,白色的毛衣,浅蓝的牛仔裤,平时的那个吊儿啷当的可可已经不在了。木木呆呆地望着可可,可可似乎也看到了木木,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木木,缓缓地唱着那首《过火》。
  木木知道,可可不会喜欢自己的,因为可可总说木木难看,还总是说自己的女朋友比木木好看多了,更何况自己喜欢的一直是凯凯。可可的女朋友中,木木印象最深的,是花,一个很时尚,美美的却又很清纯的女孩,有着不错的成绩,还有着很好的家庭背景,木木从来没想过和花比什么。奇怪的是,在木木不认识花之前,花已经认识了木木,每次见到木木总要打声招呼。
  那场晚会之后的一天,花再次遇见木木时叫住了她,告诉她,自己已经和可可分手了。木木安慰花说,可可其实没什么好的,就是会唱几首歌,人又自大。木木说得很兴奋,还给花举了一大堆例子。
  花在木木兴奋的眼睛中,看见了可可在讲木木时,眼神中一样的东西,就是这样东西,让花不再对可可抱有希望,因为她清楚,无论可可换过几个女朋友,无论可可的女朋友多么优秀,到最后,可可还是属于木木的。
  可可和木木的关系慢慢地变得微妙起来,虽然还是打打闹闹,可是,在夏天,可可会在半夜到木木的楼下大声喊她下楼吃夜宵,害得木木每天提心吊胆着,担心别人投诉她;冬天,可可会抢木木的小手套,然后把自己的大手套扔给木木,他说自己的难看,气得木木追着他打;早上,可可会不吃早饭,等早读课后到楼下去吃,让没有吃饭的木木,因为懒得爬五层楼而不得不求可可帮她带早饭;不管下不下雨,可可的书桌里总会有一把伞,等下雨了,就用那把伞撑着他和没带伞的木木一起回家……
  到了高二,木木选择了理科,可可选了文科。可可还是一样叫木木一起吃夜宵,一样和木木打闹,还总是拉着木木看自己心仪的女生:“你看她,××班的,漂亮吧。”“恩,可以。”“那我追她了啊。”“你自己想啊,我又不是你。”然后,过不了几天,那个女生就成了可可的女朋友,而木木也被可可曾交往过的所有女朋友们所熟知,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可可所有的女朋友都认识她。
  只是,有一天,木木在路上遇见了可可,照例和他打招呼时,可可发火了,“你离我远一点。”这是木木头一次见可可发这么大的火,而且是认真的,她担心地问“你怎么了?”可可说了一句让她绝望的话“看到你就恶心。”木木呆在原地,仿佛天,一下塌了下来,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可可。木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她只是觉得,从此以后,身边不会再有可可了。
  心情低落的木木路过隔壁班,光线昏暗的教室里,只亮了讲台上的两盏日光灯,灯下,是一个穿着白衣、很清秀男生在唱着歌,一首梁静茹的《爱你不是两三天》:
  退给你的信只留下最后一封
  淡淡笔记 你熟悉的温柔
  请别介意 我会将信纸好好收着
  当我需要你关怀的时候
  走过夏日街头 还是想牵你的手
  好想听到一句温暖的问候
  虽然我们说好了还是朋友
  但为什么却没有再联络
  ……
  听着听着,木木仿佛看见了可可,看见可可站在上面唱着,泪,就这样轻轻地滑落……她似乎发现,可可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闯进了她的心,尽管她知道,可可不可能喜欢她,但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,她心里总是想着可可,可可的笑、可可的脸、可可的生气……台上,男孩唱完了,是掌声把木木拉回了现实。
  第二天,木木打听到了,昨天那个唱歌的男生叫应。
  因着木木的打听,所有的人都以为木木喜欢应,应自己也这么以为,包括可可。应并不喜欢木木,甚至不愿和木木说一句话。
  就在那天晚上,雨,说下就下,晚自修结束后,木木站在楼梯口,刚冲进雨中,听见有人叫她,印象中那是可可的声音,木木惊喜地转身,却没有看见任何人,只是感觉到雨停了。她抬头一看,那是她最熟悉的雨伞——可可的雨伞,可可没有看木木,只是淡淡地说:“白痴!下雨都不知道带伞!”木木把头一低,不好意思地说:“其实我带了的。”可可猛的回头,不可思议地看着木木,随后,从木木口中蹦出一句让他想撞墙的话“我忘在教室了,懒得去拿。”两个人都不再说话。许久,木木轻轻地问:“上次你冲我发那么大的火,是不是因为心里有什么事?”
  “恩。对不起啊。”
  “没关系,什么事能说说不?”
  “现在没事了,以前的事别提了。”
  “恩。”
  “对了,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了。哈哈哈哈……”
  “什么秘密?我怎么不知道。”
  “你自己想吧。给我抓到把柄了吧。哈哈哈哈……”
  木木看着大笑的可可,突然觉得很悲伤,似乎看见了大笑背后那个孤寂的可可,心有一点点酸,有一点点痛。
  直到后来,木木才知道,原来可可指的秘密就是他认为,木木喜欢的,是应。因为可可为了木木,去找了应,只为了让应对木木不再冷漠。

  凯凯考上了重点大学,一个远在西部W市的大学,木木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心中似乎有一种比以前更强烈的意识,发誓一定要和凯凯考上同一所大学,因为她要和凯凯在一起,而不是可可。
  木木有时很迷惑,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的是凯凯还是可可,她很在乎可可,可是,只要她和可可在一起,就会想起凯凯,想起凯凯那双仿佛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睛,想起凯凯见到他们在一起时的表情。一直到木木不自禁地发誓要考上重点,考上和凯凯一样的学校时,她才真正明白,可可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,仅此而已,而凯凯,却是那个让她时刻牵挂于心的人。
  木木开始用功,开始天天抱着一大堆练习册窝在教室里,开始认真地做笔记……所有的人都说木木变了,变乖了,变得努力了,变得听话了。只有木木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,所有的一切,都是为了一个人——凯凯。
  进入高三的木木,偶尔会去网吧上一会儿网,为的是在QQ上和凯凯瞎聊几句,让她知道凯凯过得很好就够了。而凯凯,只是和木木聊他的大学,聊以前高中的学习,然后给木木加油打气,仅此而已。

  木木考上了重点分数线,只是,她没能和凯凯上同一所大学,因为爸爸,爸爸没有同意她服从分配,于是,木木没有被录取,她再一次进入教育局填写志愿时,写下了“×××大学”,她以为再也不会和凯凯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了,就在认命的那一刻,她突然发现,这个大学也在W市。木木满足了,她要求的不多,她只是想和凯凯生活在一个城市里,这样,她可以感觉到凯凯就在自己的身边,感觉到凯凯没有离开她,对她而言,凯凯就是她的信仰,一个没有了信仰的灵魂,木木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,庆幸的是,她真的离不开有凯凯的世界。

  可可的志愿填到了最南边的一个省,这是木木后来知道的。可可走之前,向木木借了MP3。

  后知后觉,木木发现可可在她的MP3里录下了两首歌《过火》、《童话》还有一段话:
  “木木,听到这两首歌了吗?这是我送给你的。当你听到歌的时候,也许我已经坐上了去X市的火车了。不要奇怪为什么我要走这么远,我只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,生活了这么久,早就厌了,哈哈……呃……木木,你这个大笨蛋,以后要记得吃早饭,别总威胁别人下楼帮你带,其它人不会像我这么心软的。还有,别扎两根的辫子,丑死了!小心没人要你!不过……木木,如果真的没有人要你,我还是会发发善心,收下你的……那个……我没别的意思啊,别乱想!!说完了!就这样了!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木木,我不会忘记的。”
  当木木听到这些歌和留言时,她已经开始在大学里的正式生活了。
  一进入大学,木木就开始活跃在各种活动中,虽然还是新生,却已经开始和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一起策划各种活动了,她的身影被学院的老师和同学们所熟悉,她的领导和管理才能被许多老师和学长学姐所认可,同时,她在不断地成长,不断的进步。她一直很忙,因为忙,才可以暂时忘记凯凯,才可以没有时间去想凯凯。她知道,凯凯就在城市的另一端,她生活在有凯凯的世界里,她满足了,无所谓见不见面,她只要可以感受到凯凯的存在就够了,她要努力,努力去做一切可以让自己被众所周知的事,只有这样,凯凯在另一个大学里才会知道她的存在。
  开学不久,可可打来电话,只为了告诉木木“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和你很像的人,呵呵”。木木,泪如雨下。
  她想念着可可,每次坐在教室里,总会感觉一抬头就可以看见可可那坏坏的笑,总感觉下雨的时候,会有一把伞挡在她的头上,总感觉饿的时候,可可会递上他的零食……如果,她没有遇见凯凯;如果,她先遇见的是可可;如果这些都成立,那么,现在,她不会这么孤单,不会如此心痛。
  每次下雨,木木都好想哭,她真的想念可可,深夜里,她会抱着自己的膝盖,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腿之间,低声地抽泣着,不为别的,只因为无助,在这陌生的城市里,她一个人固执地爱着凯凯,没有可可的陪伴,她觉得好无助,好累……她很想放下一切,好好地为了自己生活,但是做不到,对她而言,凯凯就是她的信仰,因为凯凯,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超越了自己、改变了自己,才会有如此成功的今天,似乎是上辈子欠凯凯太多了,于是,这辈子,上天不允许木木扔下凯凯,即使心痛到死,木木也无法逃离有凯凯的世界,注定了一辈子生活在有凯凯的世界里。
  她不怨,因为凯凯,她的生活才有意义;因为凯凯,她做任何事才有动力;因为凯凯,她拥有了极深的思想;因为凯凯,她才会懂得宽容;因为凯凯,她变得如此坚强;因为凯凯,她明白了什么是爱;因为凯凯,她懂得了珍惜;因为凯凯,她知道了什么是快乐;因为凯凯,木木学会了长大……

  新年伊始,木木去了凯凯的学校。
  当凯凯见到木木时,他已经快认不出她了。木木从凯凯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惊喜,也许,凯凯根本想不到,木木会从一个丑小鸭变成一个清纯无邪的女孩。
  木木只是告诉凯凯,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了他,其它的,木木觉得没有说的必要了。
  “其实我以前就喜欢你了,很久以前吧。”木木边玩电脑边装作不经意地说着。
  “可是,当时我问你的时候,你说那些是假的。”
  “因为,我害怕。”
  “如果你早一点告诉我,哪怕只是早一个月,我都会和你在一起,可是……我现在有女朋友了,而且,我要对她负责。”
  “你很喜欢她吗?”
  “……算是吧……是我追的她。”
  凯凯话音刚落,木木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,尽管她早就料到这一切,但是,心,还是在痛,很痛很痛。
  “没什么啦,我只是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,现在轻松很多了,呵呵。”木木故作轻松。
  “为什么会喜欢我?”
  “我也不知道,就是一种感觉吧。”
  “我有什么好的?”
  “因为你是凯凯。”
  说这句话时,对着电脑的木木转过身了,注视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凯凯。凯凯一把搂住了木木,木木愣了一下,缓缓地,把手环住凯凯的腰,泪,也轻轻的滑落。就这样,两个人静静地相拥着……
  从认识凯凯到现在,已经九年了,木木整整爱了凯凯九年了,九年来,她一直一直等待着,等着凯凯注意到渺小的她,等着凯凯记住傻傻的她,为了这些,木木封住了自己的心,不让任何人靠近,不让任何人走进她的心,拒绝所有的男生,包括可可。她不觉得委屈,不觉得苦,更不会觉得不值得,因为这一切的努力终于换来了一个温暖的拥抱,木木觉得已经可以了。

  在大学,一个叫平的男孩喜欢上了木木。
  木木不拒绝平,但她告诉平,自己不会喜欢他,只要他愿意,木木还是会和他在一起,直到他说分开,而且,她会做到一个女朋友所应该做到的一切。
  于是,木木和平走在了一起。所有的人以为他们是一对很甜蜜的情侣。只有平知道,无论他怎么努力,木木都不可能真正喜欢上自己。
  平和木木一样,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,无法自拨。

  在别人眼中,木木成了一个花心的女子。她会接受任何男生的邀请,一起吃饭、逛街。她会忘记平的存在,和其它男生一起说笑。她和平总是分分合合,和平断断续续交往的日子里,她有别的男朋友,同样一个接着一个换,不过,到最后,木木还是会回到平的身边。
  所有的女生都骂她,骂她是狐狸,骂她不要脸,木木不是没有听到过,她不在乎,因为她无愧于心,在她心里,凯凯被埋在最深最深的地方,不愿去碰,也不敢去碰。和木木相处过的男生没有一个会骂她,因为他们知道,其实木木是最痴情的女子,也知道,只要和哪个男生在一起,她绝对是最好、最称职的女朋友。
  她只想这样放纵下去,因为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,她的一切本来是给凯凯的,现在,凯凯要不起了,她就没有在乎的必要了。
  她会继续这样下去,其实,也是为了自己,为了找到一个可以救她的男生,为了找到那个可以让她重获新生的男生……
  她还在寻找着……带着她对凯凯一辈子的爱,寻找着……

想你

凯 凯

  我是凯凯,很小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木木的女孩。那时的木木,小小的,笨笨的,却总是很自信的样子。
  我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喜欢木木的,只记得从某天开始,我就常常改变自己回家的路线,只为了多和她走一段路。常常,我会刻意地找她,等她,然后傻乎乎地装作是偶遇。
  之后,常常有人一见到我,就叫木木的名字,弄得我好紧张,可是心里,却暖暖的、甜甜的。
  我不喜欢去检查什么卫生,可是,只要有木木在,我一定会去,只为了看她工作时那认真、固执、具有威慑力神情,仿佛天不怕、地不怕。
  那时,别人都说木木喜欢我,我真的有些紧张,很希望那是真的。可是,当我问她时,她却丝毫都没有考虑就说了“那是假的”。再然后,当我再见到她时,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他,我猜,木木不再需要我了。于是,我开始安心地高考。
  为了逃避,我去了W市,在最西边的一个省。我以为这样,从此就不会和木木再有交集。
  进大学的第二个星期,我接到了木木的电话,如此熟悉、如此亲切,让远在他乡的我突然不那么寂寞了。以后,她常常给我打电话,总会在QQ上给我留言,我会把QQ上的留言通通上传到聊天记录里,然后,一遍一遍地看、一遍一遍地想着她那张固执的小脸。
  大二,在一次学生干部会议中,我看到了她——依依,她是那么小,迟到了却大大方方地进来,向大家说对不起,那份自信和当时的木木简直一模一样。
  后来,有一天,依依说喜欢我,想和我在一起,我说好。
  和依依一起后,我就对依依很好很好,因为觉得有点对不起她,毕竟,我把她当成了木木,当成了那个占据我心的女孩。
  曾经,有一次下大雪,木木穿着羽绒衣,带着大大的毛毛的手套,还有个小兔子的耳罩,样子笨笨的,好几次差点滑倒,我忍不住想扶住她,可是手刚伸出去,就强行收了回来,因为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木木了。她小心地跟在我后面,突然,我觉得好像丢了什么一样,猛得回头,看见木木站在原地没有动,我问她怎么了,她若有所思地回答我“我刚停下几秒钟,你就发现我没有跟着你了,可是,有的人,我停下了好久,他走了好远好远了,还没有发现我丢了,为什么你会这么快发现,我停了你马上就发现了,为什么?”她说话有些语无伦次,看得出来,她有点激动。我想说是心灵感应,但没有回答她,只是笑了笑。因为那时,她的身边已经有他了。
  现在的木木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木木了,她变漂亮了,也长高了,听说她在学校里很活跃,也有点名气,好像还很受老师欢迎,应该有很多男生追她吧,这样就好,她不会照顾自己,也许忙起来会忘了吃饭,有人在她身边,她一定会过得很好的,就算那个人不是我,也没有关系吧。
  木木,当你说你喜欢我的时候,我突然好想哭,为什么老天跟我们开了这么大的玩笑。
  木木,如果有机会,我们一定要在一起。
  木木,如果,没有机会了,那么,我们下个轮回再在一起吧,一定要在一起。

可 可

  我讨厌可可这个名字,特别像女孩子的名字。可是这是爸妈给起的,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,好在爸妈给我一副好嗓子,还有帅帅的样子,多少有点安慰。
  从小,身边女孩子就多得跟牛毛一样,追我的女生一个比一个漂亮、一个比一个温柔,唉……人帅没办法。我挑啊挑,就是挑不到一个最满意的。
  有个叫木木的大笨蛋,一天到晚骂我,居然还敢打我,还敢动我的发型!俗话说:头可断,发型不可乱。她简直不想活了!我就和她对着干,她骂我,我也骂她;她打我,我也打她;我还抢她的手套,谁叫她带那个幼稚的手套,还当宝贝一样……
  她又小、又笨、又丑,还扎两个小辫子,整个一个幼稚园的小孩,就差没在胸前挂条手帕了。
  她一点也不温柔,凶巴巴的,还是个大嗓门。记得有一次,我们班的录音机让隔壁班的同学拎走了,而且没有还的意思,还说是他们班的,她听了二话不说,冲进隔壁班,当着他们全班人的面,把录音机拎了回来,那么多人眼睁睁看着她拎着录音机出来,没人敢说一句话,直到后来有一个男生轻轻的说了句“我们的录音机吧”,木木居然说“本来就是我们班的!”然后录音机就这样拎回来了。据说,当时隔壁班的老班都在场。
  我好像从来没碰到过这么白痴的女生,有时明明外面下雨,她这个笨蛋居然还把雨伞放在教室,不知道带下楼;常常把车停在地下室的停车场,却傻乎乎地在门口的停车场找车……真是笨死了!看得我都无奈了!
  高二的时候,她居然喜欢上了应,真不知道她脑子里怎么想的,我……我还以为她会喜欢我呢,哼!这个大白痴,应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,她还那么帮他,甚至帮他处理打架的事。真是白痴!大白痴!气死我了!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也跟着她变白痴了,居然傻不拉叽跑去骂了应一通,我看我真是疯了!
  说实话,有时候想想,其实木木挺单纯的,也很善良,有时候都不忍心欺负她。虽然她长得不好看,可是,她要是请了假没来上课,心里就会很不爽,好像没人和我玩了,然后就想着要是她回来了,就不欺负她了,不过,她一回来,我又忍不住要欺负她,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,心里好开心。
  我会拉着木木一起看美女,然后和她一起讨论,要是她说好,我就会追着试试,她要是说不好,我就不会去多看一眼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反正就是这样。我还会让木木预测我和女朋友在一起的时间,真奇怪,她就好像会算命一样,每次都准准的。只要我有女朋友,我一定先跟她讲讲木木,告诉她木木有多笨、有多丑,哈哈,我要所有的人都知道大笨蛋木木!
  填志愿时,我犹豫了很久,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先问问木木报哪。我很想和木木去同一个学校,或者是同一个地方,这样我可以和以前一样欺负她了。不过,我又不想和她在一起,想离她远一点、再远一点,这样,我就不会再做一些白痴的事了。想了很久,我还是选择离她远一点,我可不想自己的一世英名毁在她的手上。
  木木真是人如其名,大木头一个,我喜欢她,她居然一点也不知道!真笨!
  也许……笨的不是她,是我吧。喜欢她,却不敢说;想保护她不再流泪,却总是欺负她;明明想和她在一起,却选择了那么远的地方;因为,我知道,在她内心深处,有一个人,那个人住在那已经很久很久了,好像没有我住的地方了,或者,木木根本不会给我开门。
  走之前,我借了木木的MP3,录了两首歌,还有一段话,录完了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,反正,可能是一些平时开不了口的话吧。但愿她可以听得懂。
  一进大学,我就开始每天在学校里寻找着,我要找到我的“木木”。终于,我找到了。于是,我打电话给木木,很兴奋地告诉她,我找到了一个和她很像的人,只是有一件事没有告诉她,那个人成为了我的女朋友。
  如果,我可以早一点认识木木。
  如果,我可以在那个人之前认识木木。
  我一定不会这么胆小,我一定会告诉木木我喜欢她,我一定要让木木知道我想保护她。
  一定,不会让她流泪……一定!

  我没有想到自己会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。
  她叫木木,不过她很聪明,总是把一次又一次的活动策划做得很好,而且,老师把自己的想法给她点一下,她马上就领会了。
  她总是很忙,要做的事好像永远都做不完。喜欢她的,远远不止我一个人,班里就有好几个,只是,好像他们都不敢对她表白。
  她很开朗,交际也很广,就像一团火一样,走到哪就烧到哪,有她在的地方,一定不会冷清。
  只是有一天,无意间,我看见在角落的她,靠着墙,身体慢慢地滑下去,蹲了下来,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腿之间,我轻轻地走过去,当双手放在她的肩上时,我感觉到她在哭泣。她慢慢地抬起头,眼角挂着泪痕,看到是我,揉了揉眼睛,笑着问我为什么在这。我问她怎么了,她说没什么 ,有点瞌睡,然后就笑了。
  那时起,我开始注意她,开始慢慢靠近她。她很受欢迎,常常受不同的男生邀请去吃饭,她身边的男朋友也一个接着一个换。她总是笑,总是和别人打闹。只是,我发现,在她的笑容背后,有着一丝无奈,有着一丝疲惫,有着一丝伤痛。她总爱做很多很多原来不用她做的事,于是,我猜,她只是想让自己忙一点,然后可以忘掉一些东西,虽然我不知道她想忘记什么。
  她常常会发呆,然后泪会充满她的眼眶,她就会突然反应过来,很自然地揉揉眼睛,顺势擦去那些快要落下的泪。
  我找了个机会,告诉她我想和她在一起,她愣了一下,然后告诉我,她一直喜欢一个人,但是她愿意接受我,只是,她不可能喜欢上我,如果我愿意,她可以做我的女朋友。
  我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地说出来,于是,我说,试试吧。
  从此,木木成为了我的女朋友。每天,我会送她去上课,虽然她从来不要求;有时,我来不及吃早饭就去上课了,她会趁课间休息时间,给我送来早饭;她不再和以前一样随便接受男生的邀请;下雨时,她会来找我,给我送伞,正好让她看到我和别的女生一起说笑,她也不闹,只是把雨伞交给我,说小心感冒,就走了;她虽然很忙,可还是会挤出时间帮我洗几件衣服;她从来不要求我给她买东西,她说物质建立起来的感情是最脆弱的;有时,我会带她逛街,她会很小鸟依人都挽着我的手,全然没有了她在工作时的叱咤风云……
  我以为日子久了,会慢慢地漠视她,没想到,却越来越喜欢她,越来越爱她。尽管在她火热的外表下,她的心如同一座冰山,已经封存了好久好久了,可我依然爱着她。
  好几次,我都想离开她,和她分手。每次分手,她的身边都会出现不同的男生,让我的心越来越痛,我像吸上了毒一样,爱着她。于是,我就等,等着她累了,回到我身边。
  很多人都说她是个花心的人,其实我知道,她不是,她是最痴情的人。我也知道,她爱的人就在城市的某个角落,所以她才会来到这里,可是,她从来不提,我也不问。我只想和她静静地在一起,看着她做每一件事;当她想哭时,有一个肩膀可以让她靠。
  大二时的元旦,她一个人去了在城市另一端的Z大。当她回来的时候,她仿佛变了一个人,对工作不再充满热情,常常不上课,躲着身边所有和她熟悉的人。我猜,那个人就在Z大。她一直喜欢一个人,但是她愿意接受我,只是,她不可能喜欢上我,如果我愿意,她可以做我的女朋友。
  我没有想到那个人对她有如此大的影响,对她而言,那个人似乎是她做一切的动力,甚至是她生活下去的意义。那以后,木木变得堕落,更频繁地和不同的男生出去玩,极少上课,也不在乎我的感受,动不动就是一句“如果你受不了,你可以走。”
  我不会走的,木木,你是一个坠落的天使,也许我不是那个拯救你的人,但是,我在努力成为一个可以拯救你的人。
  我不想放弃你,同样,我希望,你也不要放弃任何一个回到天堂的机会。
  木木,我不愿看见你坠落在人间。
  木木,我宁愿看着你,一个人,回到天堂……

木 木

  我总是喜欢去回忆,回忆那些曾经的点点滴滴,有欢笑,也有泪水。
  我爱凯凯,一直爱着,从很小的时候就爱着他。他并不是最优秀的人,却是我一辈子放不下的人。我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忘了喝孟婆的汤了,所以这辈子,当我第一眼看见他时,就有一种宿命的感觉。
  我的世界自从有了他,就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了。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他而被安排好了,即使我再怎么反抗,也无济于事。
  对我而言,他如同一个信仰,让我做任何事都有了意义,有了努力的理由,于是,我一直过得很顺很顺,让旁人看着眼红。我想,在他的心里,我只是一个小妹妹。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心痛,可以感觉到他对我的细心。曾经,我们一起吃饭,我拿出了纸巾,用最后一张纸擦了嘴,第二天,他就把一包新的纸巾递给了我,我还莫名其妙的看着他,他不好意思地说看见我的纸巾用完了。
  他就是这样,总是不经意地给我温暖,总是不经意地给我希望。
  高三,他不在的日子里,我一直在努力改变自己,我想要变成他心目中完美的样子,希望他可以看见我为他做的改变,可以让他知道我对他的爱。
  大二的新年,当我脱胎换骨似地站在他面前时,当我看见他眼中的光亮时,我好满足,我知道,自己做的一切没有白费。
  只是,当我明白,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时,突然觉得全世界都黑了下来,好暗、好暗,不知道自己在哪里,哪里是出口。
 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学校的。回校后,我突然对一切都不感兴趣了,什么也不想去争了,什么都不想做了,不想见任何人。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只是很想找人陪我,所以,只要有人约我,我都不会拒绝。
  其实,我喜欢一个人。常常,我会去江边的堤上坐着,任耳边的风吹乱我的头发,望着对岸的灯光,找不到一盏可以点亮我的世界。脚下,水流缓缓的,静静的,不出一点声音,好希望它可以带走我所有的不快乐,好希望自己可以真正放下一切、真正的快乐起来,不再悲伤……
  我和凯凯并没有什么故事,有的,只是一种宿命。我不知道这种宿命是从哪个轮回开始的,只知道,它就像个诅咒,谁也无法改变。
  因为凯凯,我天生就学会了等待、学会了放弃,明白了什么叫可望而不可及。
  慢慢地,我似乎开始忘记凯凯,开始试着去接受其它男生,毕竟许多人都对我说“不要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”。
  我越来越不懂自己了,好像我会同时喜欢上好几个男生,当他们对我说了喜欢以后,如果做一些过分的事,我都会伤心、都会难过、都会吃醋。我不止一次问自己,难道一个人真的可以同时喜欢上很多人吗?
  偶然的机会,我遇到了鱼,他问我“你真的喜欢他们吗?你看着他们时,是在看他们自己吗?你在乎的,是他们本人吗?”是的,我明白了。
  我只是在他们身上寻找着凯凯的影子。透过他们,我会看到模糊的凯凯;看着他们,我会把凯凯的样子影射上去。没有人会同时喜欢上很多人,我也是,我只爱一个人,我只爱凯凯。只是,他把这份爱存在了我这里,于是,我把这份爱分成一份一份,然后分给其他的人,想从他们的身上获得应有的回报。
  我真的很自私,我不是一个好女孩,我不要别人对我太好,我还不起,真的,我没有那么多的资本去还这些欠下的债。
  平是一个很好的男孩,总是静静地陪着我,看着我,可是,我真的不能接受他,至少现在不能。
  平,如果可以,请你等我,我会努力收回那些放出去的爱,然后,把完整的爱给你,到那时,请你好好珍惜它,不要让它再流浪,不要让它再破碎了,好吗?

后 记

  写这篇文章,只是为了怀念过去的一些日子,怀念一些曾经在我的世界里存在过的一些人。他们有的已经离开了我的世界,而有的,却永远地留在了我心中,挥之不去。
  这些事,多半是真实的,不同的是,有一些,是我的臆想,是我的曲解,也就是说,事实是事实,只是含义有所改动,加入了一点点的理想状态罢了。
  现在的我过得很好,虽然没有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,可是,我能感觉到他在我的身边。爱一个人,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,只要你知道,他在世界的某个角落,开心的、无忧的生活着就够了。不用去奢求太多,上苍让我能在今生遇见他,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。
  我只想找一个人好好地爱一场,把我无法给他的爱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,让另一个人代替他接受我的爱,让我把那个人当作是他一样好好爱一次。可是好难,好像真的没有办法再去爱别人了,好像注定了这辈子只能爱他一个人。我讨厌现在的我,仿佛失去了他,我就失去了全世界。好懦弱,好无能……
  在我的心中,两情相悦固然是最幸福的,但往往,这样的情侣是很少的,更多的,是相互之间没有爱的情侣,他们之间有的仅仅是一种习惯性的依赖。他们知道彼此心中有一个他(她),于是,他们相互理解、相互包容,守着各自心中的爱,在对方的怀中找到温暖。这,就是一种幸福。我不会和一个太爱自己的人在一起,那样我会内疚、会排斥,会去伤害他,与其这样,不如离开。我也不会强求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,因为如果他不爱我,和我在一起,他就不会快乐。我宁愿放他自由,让他去追寻自己的爱,我要他快乐,因着他的快乐,我才会快乐。
  鱼说,我太不爱自己、太在乎别人了。他还说,“想对所有的人好,可是到最后,说不定你会伤害所有的人”。他说的没错,只是太迟了,要是早一点遇见他就好了。我已经失去了很多很多人,他们有的成为了我生命中的过客,有的,成为了陪在我身边的朋友。不管是哪一种,我都会怀念,都会心痛。
  我好像很久都不知道爱是什么滋味了,对我来说,爱,已经在我心中封存太久太久,我已经不记得它长什么样子了。有的时候,我好像会心动,但是,我会控制着自己不去喜欢、不去爱,于是,总会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,做一些和违背自己心的事,去伤害那些自己不愿伤害的人。
  因为害怕失去,所以宁愿放弃。
  也许,我已经惧怕了那种心动,我不希望一次又一次地去撕破自己的受,更不想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的心中制造伤痕,我怕有一天,心,会死去。
  爱,已经死了,心,也会跟着死去吧。
  对他的爱,已经九年了,不知道还会有几个九年。我想把爱葬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,可当我要埋上土的时候,他总会出现,似乎不允许我把这份爱扔在荒凉的地方,于是,我又小心地把爱捡起来,继续捧着它,独自守着它……
  我不知道要守着它多久,也许是一辈子,也许是两个轮回,也许是生生世世,呵呵,是不是夸张了?!
  不过,我会把他永远放在心里,永远……

  后来 我总算学会了 如何去爱
  可惜你 早已远去 消失在人海
  后来 终于在眼泪中明白
  有些人 一旦错过就不再
  ……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後づ徕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007年9月于兰州

 

孙帅(Sunshine)于2007年9月整理制作

作者简介
昵称:後づ徕
性别:女士 年龄:20 星座:魔羯座 学历:本科 血型:A 职业:兰州某高校大三学生。
自我素描:喜欢睡懒觉、爱听梁静茹的歌,床上堆满了毛绒绒的小熊,
喜欢看张小娴的小说,总是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,做一些迫不得已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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